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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产物聚集地。

[簇邪]施舍

*原著只看过一些片段
*大概就是黎簇长成小公狼的样子
*不负责想象!

  施舍

  
  吴邪胡乱地用指尖抹了一下嘴,鲜明的红色在吴邪嘴上,又因为指尖的磨蹭盖住了嘴边的那颗痣,还连带着不均地沾染在带着些胡茬的下巴。

  而此刻黎簇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枪随意地摆在桌上。他坐在床边,吴邪则脱力地坐在地上。窗外阳光如金沙般洒下,连地面上的血色污渍都仿佛金光闪闪温馨动人。

  “吴邪,这是你欠我的。”过了很久,黎簇才幽幽开口。吴邪抬头,看见黎簇的脸,棱角尚未凌冽,还是那副少年模样。但那眼神,吴邪未曾见过,却认得。他知道这样的神色早晚会出现在黎簇身上,他终究会学会俯视别人,就像当年从古潼京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他会俯视所有人。但这眼神中,却多了吴邪看不懂的东西,那情绪藏在暗处,像沉眠的巨大毒蛇盘踞在冰冷的巢穴深处,却会在望向吴邪的时候苏醒,弓着身子吐出蛇信,亮出尖锐的獠牙,目标直指吴邪带有狰狞伤口的好看脖颈。

  吴邪曾经说过黎簇跟当年的他一模一样,等到今天他才知道不是的,黎簇眼里,全是血性的掠夺,疯魔一般的偏执,还有俯视他人的冷漠,就像现在黎簇俯视吴邪一般的冷漠。

  不顾牵扯了脸上的伤口,吴邪无声地笑了,一边笑一边无奈地摇头。这一笑里,三分狼狈又六分无谓,还有一分,是连同着十七道疤一同刻入骨子里的刻薄。

  吴邪不知道,偏偏就这一分刻薄,扼住年轻人心内妖魔的脖颈。那是他亲手种下的,却又逼着它忍无可忍地爆发,一次次地踩着它的底线,如同现时现地,黎簇眼里又回归了年少时的暴躁,显得无知又愚蠢。

  “我说了这是你他妈欠我的!”黎簇咬牙切齿,提起吴邪的衣领,上面已经沾染了血污,但吴邪眼里却仍带着一股子怜悯。那是对黎簇的怜悯。

  而最要命的,就是这份怜悯。

  他黎簇要来拿回吴邪欠下的,吴邪可以大大方方给他,但那对于黎簇来说,不是他自己亲手拿的,而是吴邪施舍的。黎簇所有的境况,都是吴邪施舍给他的。但黎簇从来没有开口要过,吴邪就自以为是地,带着高尚纯洁的善良,把这些东西,这些情感,强硬地施舍给他。

  黎簇平生最恨施舍,特别是这种自以为特高尚的强硬态度,但放在吴邪这个人身上,黎簇就好像突然失了底线,甘之若饴,得寸进尺。只要是吴邪给的,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当作掺了甘蜜的海洛因一般接受了。

  如同危险的事物引诱人们冒险,危险的人也更吸引人。黎簇也说不清,大概是吴邪抽烟的时候烟雾从他嘴里飘出,在空气中辗转后又钻进黎簇的肺,最后还狡猾地赖着不走。也或许是昏暗地宫里,吴邪明亮坚定的双眼,带着所有人逃出生天。还或许是他和那个不爱说话的,黎簇根本未曾谋面的故人偶尔展现的强烈羁绊,让还未曾经历过离别的少年人心底谋生出酸楚的意味。

  黎簇内心的痛苦愈来愈深,仿佛要把他整个人拆开重组,但挣扎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救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拿起桌上的枪,抵住了吴邪的眉心。

  “该还完了吧。”吴邪叹着气,嗓音喑哑,闻到了黎簇身上沾满的血腥气味。

  “当然不够,吴老板。”黎簇单手拿着枪,大拇指往上一搭,子弹随时准备穿透这个装了太多未解谜题的大脑。

  “够了,”吴邪闭上眼,比起面对死亡,更像养精蓄锐,“黎簇。”

  吴邪再睁开眼,眼里依旧没有杀意,但多了果决。他迅速地抬手把黎簇拿枪的手往上打,枪声在他头上五厘米处响起。

  这小崽子居然真的开枪了。

  吴邪起身拿起桌上的玻璃酒瓶,劈头盖脸地狠狠砸去,要是玻璃碎片不小心扎了黎簇的眼,他就废了。但吴邪没有管这些,用了十成气力。

  黎簇被砸得头晕眼花,手里的枪应声落地,在地上转了一圈后轻轻地靠在了桌脚边。吴邪赶忙弯腰去捡,但手还没触及,一个玻璃碎片飞掷而来,扎进了他的手背。吴邪吃痛,手上动作一滞,黎簇立马抢枪,眼看枪就要回到黎簇手里,吴邪脚一踢,漆黑的手枪就滑到了房间的角落。

  然后他像个疯子似的,硬生生地把扎进手背得有一厘米多深的玻璃碎片拔出来,抵上了黎簇的喉咙。

  黎簇身子一僵,感觉喉咙已经有了一道血痕,吴邪也不再言语,霎时间房间里只余下黎簇头上的血慢慢流下滴在玻璃碎片上,吴邪另一只手的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然后黎簇冷笑着,向吴邪走去,仿佛自己脖子上的尖锐碎片丝毫不存在一般。吴邪看到黎簇脖颈上的血痕越来越宽,眼看血液就要涌出来,一咬牙,松了手。

  黎簇嗤笑了一声,带着点意料之中的意味。吴邪则被彻底激怒,照着黎簇的脸就是结结实实一拳。黎簇硬受了这拳,也不示弱地回击过去。

  很快,两个人毫无章法地扭打起来,像两个醉酒的疯子。那些什么格斗技巧,连消带打,被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抛在脑后。说实话,吴邪已经很久没这么丢脸过了,别说打输,光是跟小屁孩像高中生一样干架就已经很傻了。偏偏黎簇跟不要命似的,但吴邪不可能下杀手,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估计是不忍心杀个孩子吧。黎簇怒喝,把吴邪压在床上,把吴邪的双臂捞在他头上,左手压制住,右手向吴邪脖子伸去。

  吴邪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会被黎簇活活掐死了,但出乎意料的是,黎簇没有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而是以一种温柔的姿态,温柔到吴邪都觉得诡异的姿态,摩挲着脖子上那道狰狞的伤口。

  吴邪感觉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噬咬着他的伤口,要把那闭合的伤口咬出一条缝来,然后再爬进他的身体里四处啃咬内脏吸食血液。

  黎簇哭了。眼泪浑浊,却像个孩子。

  吴邪仿佛看见了鳄鱼的眼泪,震惊得停止了挣扎。

  黎簇脖子上吴邪亲手划出的伤口还在淌血,滴在了吴邪的脖子上,黎簇眼神痴迷,浑身都在颤抖,抬起手把血抹开,缓缓的动作仿佛是某种神圣的仪式,亦或是献祭。

  吴邪的血,黎簇的血,黎簇的眼泪,全都肮脏不堪地混在一起,抹在吴邪脆弱的脖颈上。

  然后黎簇收回左手,捂住自己的伤口,又笑了。眼眶湿润着,欣喜若狂地笑了。

  哭是痛苦,笑是感同身受。

  “你疯了吧!”而吴邪则终于找回语言系统,声音低沉却掩饰不住惊愕。

  吴邪终于回过神来,把这个又哭又笑的人奋力一推,黎簇后腰狠狠撞上桌角,吴邪稳了稳气息,想再给他一拳,终究没有动手。

  “你到底想要什么?”吴邪的语气听起来很疲倦。

  黎簇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吴邪看似大方,实则给的东西就那么一点儿,再多,就不给了。无论黎簇怎么抢怎么求,都求不来一丝慰藉。

  海洛因上了瘾,就很难戒了。

  “难道你还真的不知道吗?”黎簇苦笑着反问,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吴邪。吴邪则第一次,明白了深藏在少年眼中,如一团暗火跃动,毒蛇一般尖锐危险的神色,名为欲望,“我要你,吴老板。”

  说了黎簇最恨施舍,就一定是恨,绝无半分温存爱意。

  “你不给我,我自己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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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是短篇!
好像又是一个极限刹车的故事?
我心里的簇邪:吴邪随便施舍给小孩子什么东西,小孩子却偏偏当了真上了瘾,等吴邪不给多的了,就自己要自己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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