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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产物聚集地。

[簇邪]半梦半醒

*设定是黎簇跟在吴邪手下做事

  半梦半醒

  吴邪不耐烦地走远了一些,估计打算去开车,黎簇这边倒是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手中漆黑的手枪。把箱子上带血的刀拿起来,想收起来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问,“兄弟,有纸没有?”

  此刻跪在地上满脸是血浑身哆嗦的人听到黎簇开口的一瞬间就差点哭出来,听清楚黎簇问的话之后傻楞在当场。

  “啧。”黎簇轻微地咂咂嘴,拿着刀向跪在地上的败将逼近。男人咬紧牙关一动不动,黎簇越来越近,男人就越来越紧张,眼睛紧闭。褶子精吧,黎簇翻了个白眼。然后用刀在人身上剐蹭两下,然后在月光下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把漂亮的刀,努嘴点头,收了回去。

  “我,我说!……啊我说还不行吗?!求求你,别,别杀我!”男人崩溃了,手舞足蹈口沫横飞,眼泪的鼻涕一齐流下来。

  黎簇莫名其妙,问,“说啥?”

  “我,我们老板——”男人仿佛看到了救赎生命的光芒,挤出一个难看的假笑。

  “噢噢噢,”黎簇眨了眨眼,点着头,“你说那个啊,我早就办了。不好意思啊,兄弟。”

  “啊——”男人盯着黎簇,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然后浑身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这是对死亡最原始的恐惧。

  而黎簇只觉得有点搞笑,“别抖了,”他还真的笑出声来了,“再抖就死啦。”

  “黎簇,快点儿——”吴邪从车里钻出一个脑袋。

  “来啦,马上!”

  长街深处的一声枪声打扰了凌晨的寂静,在四周回响着,黎簇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掌,往里哈气,嘟嚷着这破地儿真够冷的,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开了车门。
 
  进了车之后迎面而来的暖气让黎簇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吴老板没想到这么细心,真是居家必备好男人啊~”黎簇在后座缩成一团打趣。

  吴邪明显地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接茬,发动了车。车是新车,一辆路虎,黎簇说它霸气,就冲动地自作主张给吴老板换了新车。还说记着当初吴邪绑架他去沙漠也是路虎,自己当时小屁孩,看着这车就觉得崇拜。好家伙,花的可是人吴老板的钱。吴邪说把那车给黎簇,黎簇也不要,非要天天蹭吴老板的车,不坐够还不下。

  车子在深夜的街区穿梭,路过紧闭的卷帘门和无人的巷尾,红灯区的莺歌燕舞和瘦弱小猫翻找垃圾桶的声音都被路虎抛在脑后。

  “来点宵夜?”吴邪突然开口。

  黎簇抹了脸上被溅到的血,说,“好啊。”

  昏黄的街灯下,小步行街路口一个烧烤摊子立着,油烟不断升腾着,仿佛只是看着就给人带来了暖意。

  吴邪手里拿着烟,不紧不慢地走过去,黎簇突然像个小孩子似的飞快跑过去。发现身边人没跟上后又着急地回头望,这一望不得了了。

  吴邪眼睛半眯着,脚步不紧不慢,一只手拿着烟,一只手揣在裤兜儿里,走过快褪色的斑马线,红灯微弱的光在夜色中打在他脸上,又慢慢地不舍地消逝。一口烟吸到头,然后把烟头往身后一弹,烟灰被扬起,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下,又簌簌地落到他脚下。吴邪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一下,眼神仍然干净得纯粹,扬着眉开口说了什么,大概都是叫黎簇看着分量点的废话。想什么呢?黎簇很想这样问。

  小孩子楞在原地,好一会儿才乖顺地“哦”了一下,转头颇有门道地拿了串儿。

  黎簇和吴邪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头上是外露的电线连接着的灯泡,灯芯要闪不闪,但仍为久不归家的人带来一丝光明。脚下是带着油污的餐巾纸,和一次性筷子的包装,风一吹满地跑。

  黎簇拿了瓶啤酒,要了开刀,没要杯子。

  “来一口?”黎簇开了啤酒,白色烟雾从瓶口飘出。

  “开车呢。”

  “就一口,大半夜的,没事儿。”黎簇把酒瓶递过去。

  吴邪看了黎簇一眼,拿起来喝了一口。

  黎簇接回酒瓶,觉得上面好像还带有肌肤的余温,看着瓶口,又觉得上面还有从未体验过的柔软触感,然后狠狠地,猛灌了一口。黎簇喉咙滚动发出类似大型兽类猎食成功的兴奋叫声,做作地把酒瓶很响地磕在桌上。然后专注地看着瓶身的产品说明,含糊不清地说“果然冬天喝冰啤才爽啊”之类的。

  吴邪拆开一次性筷子,感叹了一下年轻真好。

  于是两人在这难得清净的一个晚上,在寒风中,在破破烂烂的烧烤摊里,在两三个悠闲的食客边,吃着烧烤,喝着小酒,把枪和刀藏在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气和宿命。

吴邪说人们都是半梦半醒地走过人生之路,黎簇说他矫情。吴邪说那不是他说的,是赫尔岑说的。 黎簇又说吴邪和那个姓贺的一般矫情。

  然后两人又都沉默了,好像在思索什么,又好像在顾忌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开始一些毫无意义的对话。

  总之就着这样无营养的对话,黎簇四五瓶啤酒下肚,脸上腾升起暖意。但他酒量不错,意识还算清醒。幸好黎簇不喜欢借酒消愁,不然得落一个酒精中毒的死因。

  酒足饭饱后,吴邪爽快结账,黎簇仰头灌完最后一口,站起身时不小心踢到啤酒瓶子,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黎簇吸吸鼻子,明明没醉,一上车就开始睡觉。吴邪也不知道他是真睡假睡,只好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开了车送黎簇回家。说起来黎簇现在跟着吴邪做事,明明要钱一大把,却非要住在原来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楼里,据黎簇本人说,是大房子住着不真实,跟做梦似的,现在这儿挺好的,住习惯了。吴邪听了只好翻翻白眼随他去了。

  而黎簇在车上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也可能是他清醒时的臆想,他梦到自己还是个高中生的时候,吴邪站在白沙上,黎簇想要追赶他,却总是差一个指头的距离,追着追着,吴邪就消失了,连带着那些冒险的生死经历,从他索然无味的日常中消失了。

  然后黎簇惊醒,头上满是虚汗,“吴邪。”

  吴邪正在开车,没空回头,用鼻音哼了一声,“嗯?”

  还在。还在。

  吴邪,吴邪,吴邪。

  黎簇觉得很难受,虎牙痒痒的,想咬人。

  吴邪把车停在一个破旧小公寓楼前,“快下车吧,回家洗洗一身酒臭味。”

  “哦。”黎簇回过神来,下了车。然而下了车之后他跑到驾驶座的车窗前,终于问出口,“想什么呢?”

  吴邪感觉莫名其妙,“什么想什么?”

  “就是刚下车的时候,我走在你前面的时候。”黎簇还比了个弹烟头的动作。

  吴邪反应过来,没抑制住地侧头笑了一下,“没什么,”然后他把手放在暖风口前,机械运作发出微小的轰鸣声,“就是——”吴邪没看黎簇,笑着说,“就俩朋友。”

  “哦哦。”黎簇点点头,道了再见,转过身来,低着头,仿佛喝醉了一般步履蹒跚地,像一只无人认领的流浪狗,朝着自己的简陋小屋,半梦半醒地前进。

END

弹烟头那个动作是秦昊老师一张动图里的,觉得太好看了就写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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